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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青阳于是再给他擦,这才发现,孩子胸前的旧衣服,早就被黏淅淅的口水濡得尽湿了。
“天!”龙青阳握着手里湿透的纸巾,有些手忙脚乱。
“不好意思!”一位三十几岁的女老师急忙跑过来,“给您添麻烦了!”
她刚说了一句话,身后被放下的那个孩子,从小床上翻下地来,摔得“哇哇”大哭。
一时间,女老师也要哭了,可这边还有这个脑瘫的儿童。
苗露急忙跑过去,把落下床的幼儿抱起来。
这个孩子的眼睛有一只没有瞳孔。
显然,这是生下来发现残疾,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你们人手不够吗?”龙青阳问女老师。
“对不起,”女老师低头说,“我没时间和您说话。”
“那好!”龙青阳点头,“您忙!”
女老师歉意的看一眼龙青阳,两步跑到苗露身边,把幼儿接过来。
出来斑驳的旧楼,两人去院长室了解了下情况。
五十多岁的福利院说“这一块的财政支持历年如此,我们也没办法。”
“人手看起来严重不足,”龙青阳说,“那孩子们的营养需求呢?”
院长尴尬的笑笑“先生您就不要过问了。”
“什么意思?”龙青阳说,“这么说是根本达不到?”
院长捻着手里的圆珠笔,低头不语。
“回头安排陈平来一趟。”龙青阳对苗露说,“先拨两百万过来。”
“咣当”一声,院长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
“您”院长坐在地上哭道,“您这是真的?”
“嗯!”龙青阳扶他起来,“这能是假的?否则良心岂不被狗吃了?”
“您不知道,”院长说,“有很多企业家、单位、个人,抱着一时心情过来,有的甚至是为做节目,过来看了,难过的痛哭流涕,但是事情过去,也就忘了,或者没这么大的能力持续帮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龙青阳蹙了眉,他相信院长所描述的这番话。
“我们的老师,本来待遇就低,看着这些孩子也心疼,有的拿自己工资救助这些孩子,所以也就没人愿意来这里工作,又苦又累还不赚钱。”
“我明白了。”龙青阳说,“我会尽力!”
“不管什么情况,总之谢谢您!”院长一步三鞠躬,将两人送出办公室。
“秦安民航那边,”回去的路上,龙青阳握着方向盘对苗露说,“我们参与融资。”
副驾座的苗露看他一眼“龙总您又怎么想的?”
“以后所有的盈利,”龙青阳说,“全都资助秦安的福利院,有几家资助几家。机场不倒,资助不倒。”
苗露“咝”一声吸口凉气。
“怎么?”龙青阳说,“担心?”
“哪有担心,”苗露说,“是手笔太大!”
“这样才保险,”龙青阳笑,“即便双龙没了,龙青阳没了,福利院仍然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我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身后的韩萍说,“龙哥你什么话!”
“就是!”苗露也愤愤瞪他一眼。
龙青阳叹口气,心里沉落如铅。
失去了双儿,死又何惧,生又何欢?能为社会做些贡献,也不枉来世一遭。
心脏忽然莫名其妙地一下刺痛,“吱”一声,龙青阳踩了刹车。
苗露和抱着孩子的韩萍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青阳?”苗露急切地问,就见龙青阳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津津的全是汗。
“啊。”龙青阳抬头舒一口气,“刚才心脏心脏疼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