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樊郎都望了过来,担心我真的不适。我有些脱力,一下分不清真假来。我环手抱着云姐姐的腰,依偎在她胸间,小心翼翼的缓息。
我抬头,她颦着眉,满眼映着我苍白的小脸。
“我没事的,云姐姐可别说我偷懒就行。”
“佐药的乌梅和焦糖没了,我这正腾不开手,原是想叫你去旁边的杂货铺再买点来,如今你这样,不如还是让我先送你回去吧。”
“云姐姐,我真没事。瞧着我也饿了,不如就让我去吧,正好也能顺点点心回来。你这么说,让我连偷懒都找不到借口了。”
孙云还是没放手,她再三确定我的额头不烫,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卸下荷包一并给了我。荷包是粉色的,上面绣着小巧的两屉小笼包,那早已发干的红豆粒孤零零的挂在红绳上,早已没了原先的清香。
这是梨儿绣的。
荷包没了往日的光泽,也开始胸无点墨起来。我摸着它的每一寸肌肤,那稚嫩的一针一线,也曾证明过谁旧日的欢乐。
我还是处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就像这脚下的路一样,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点。
但我不能保证,我的每一次回头,你都在。
荷包里的钱并不多,我别再腰间它却总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或许是我听错了,或许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一个叽叽喳喳总说个不停的小姑娘了。
梨儿从我的生命中短暂出现,我却感谢能有她的陪伴,感谢她能保留着过去最好的我。
“贾老板,来一板乌梅和一罐焦糖,谢谢了。”
我站在这间老式的杂货铺门口,抵在这个只到我腰间的木制柜台,它隔开了街外的纷纷扰扰,也挡住了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环顾店内,这不算太大的空间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有摆着歪歪扭扭的罐子膏、挂在墙上的纸皮伞、一排排看不清年份的果皮糖,而在那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能隐约听见洋式木钟的声音,工具被散乱的摆在地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而老板却怡然自得,他悠闲的和每一件物品打招呼,然后熟练的带来我需要的东西。
老板看过那么多人和事,他明白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你我皆过客。
而我,还会为任何一个失落的孤独的灵魂而悲哀。我不明白,又或许我最大的明白,就是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梦总会结束,人总要醒来。
我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货物,它们在这里等待别人来取。曾几何时,我们也像它们一样,等候着能为自己驻足的人。而岁月匆匆,谁都只能往前走,谁都只是从我的全世界路过。
所以我才这样,渴求美梦?
“这批梅子质量可好了。你是不弃医馆新来的吧,那你可得尝尝那家老板娘亲手熬的梅子糖,简直是甜到心里也出不来呢。”
“贾老板也知道?”
“都是邻里,你可别不信,咱们祥云镇的消息最是灵通,什么都躲不过我的耳朵。”
贾老板和我侃侃而谈,还慷慨的送了两袋花生给我做跑路费。他倚在门口的乌凳上,肥大的身躯压得凳腿咯吱作响,身子笨拙的左摇右晃,到别有一番风趣。
他拿着一根长条的铜烟斗,对着街外的冰天雪地吐热气。烟味呛鼻,云里雾里的像变魔术一样,召唤出了许久不见的大雪。
“呦,下雪了,我这伞可都能有去处了。”
“贾老板,那我便先走了,省得再多呆一会儿,我可就也想买把伞回去了。”
雪天路滑,我辞过贾老板,抱着两袋沉甸甸的货物往回赶。街上的行人又一下变少了许多,显得街道空旷旷的。我没了人群的遮挡,就这样裸的暴露在雪地里,雪花成片的往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