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张欠条,"易师傅,您去年借的二十斤粮票,可还在我账本上记着呢!"
易中海老脸涨红,拐杖敲得地砖当当响:"雪茹丫头,这是我们院里的事……"话没说完,周卫民推门而入,手里举着个铁皮盒。
"一大爷,您看这罐头。"他拧开盖子,系统奖励的"佛跳墙"香气瞬间溢满全屋,"这是用傻柱工资买的原料,按您说的利息,该翻三番了吧?"
易中海瞳孔骤缩,盒盖内侧贴着张存根,墨迹未干地写着"代管工资协议"。陈雪茹趁机掏出算盘:"按月息三分算,三十八块五存半年……"
"卫民啊,你说这老虔婆真能判三年?"易中海拄着拐棍挪过来,青布褂子下摆沾着灶灰。他刚从街道办回来,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浑浊的眼白。
"该!"三大爷阎埠贵从月季花墙那边探出半个身子,金丝眼镜后头闪着精光,"让她整天编排雪茹妹子是资本家小姐,这回可算栽跟头了。"他手里攥着把紫砂壶,壶嘴对着周卫民方向点了点,"要我说啊,卫民你早该让雪茹搬出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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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民哥,我没事。"陈雪茹抓住他手腕,指甲陷进麦色的皮肤里,"就是闻着二大爷家炖鱼腥气……"话没说完又偏过头去,炕沿边的痰盂发出轻响。
"卫民哥,我饿……"孕妇的眸子泛着水光,鼻尖微微发红。周卫民到嘴边的拒绝转了个弯,摸出两个鸡蛋换下那包腊肉。老汉乐得见牙不见眼,临走还往他们搪瓷缸子里倒了半缸热水。
"这是……卫民的?"他嗓子眼发紧,拐棍头在冻土上戳出个小坑。周卫民正要答话,祠堂里突然冲出个蓬头垢面的身影。
"我的大孙子啊!"贾张氏嚎着扑过来,手腕上的铁铐哗啦作响。押送她的民兵反应极快,长枪一横将她挡在三步开外。她倒也不恼,伸长脖子冲襁褓吐口水:"呸!克亲的丧门星,跟你娘一样……"
"着火啦!"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人回头,只见贾家草垛腾起冲天火光,火舌舔着腊月干冷的空气,映得半边天都红了。贾张氏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铁铐砸在地上发出脆响:"我的粮!我的粮啊!"
"又鼓捣新花样?"易中海的拐杖重重点地,"公家饭馆的腊味都是统一配方,你这私自改良……"话音未落,隔壁阎埠贵端着搪瓷缸凑过来,缸里漂着几粒焦黄的玉米碴。
"老易这话偏颇!"三大爷嘬着牙花子,"卫民的腊肠在菜市场供不应求,连供销社主任都来订货。要我说,就该扩大生产,把公私合营的牌子打响!"他说话时总爱晃悠左腿,裤脚露出半截补丁摞补丁的线头。
"等等!"陈雪茹突然按住他解绳结的手,指甲染着丹蔻,在油纸上划出红痕,"这批货要送去友谊商店的,包装上怎能没有中英对照?"她从皮包里抽出张油印纸,上面密密麻麻印着外文。
阎埠贵立刻接话:"雪茹同志不愧是留过洋的,考虑就是周全!"他腆着脸往陈雪茹跟前凑,被易中海拐杖一横拦住:"老阎,你昨儿不是说要帮卫民盘账?"
"雪茹姐,你信我吗?"他忽然抬头,目光穿过陈雪茹耳畔垂落的发丝。窗外的梧桐叶飘进来,正落在她大衣第二颗纽扣旁。
陈雪茹愣了愣,随即轻笑:"我若不信,怎会冒险给你透消息?"她从皮包夹层抽出个牛皮纸袋,油墨味混着淡淡茉莉香,"这是纺织厂质检科的印章,你盖在包装上,保准万无一失。"
"周卫民同志,有人反映你利用公家原料加工私货。"眼镜干部推了推镜框,"还有,你这腊味定价明显高于市场均价,是否存在暴利行为?"
陈雪茹突然从门外闪进来,手里举着个铝制饭盒:"领导,我是纺织厂采购员陈雪茹。这是周师傅给工人特制的低脂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