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咏麟饶有兴致地前倾身体:“旋风对道家也有研究?”
“略知皮毛,”古旋风用餐巾擦擦嘴:“但正是这种东方智慧让我思考,奈飞的全球化是否太过强调商业化而忽略了本位思考,就像这道避风塘炒蟹。”
他指了指桌上金黄的蟹壳,“在洛杉矶也能吃到,但总少了庙街这口镬气。”
成龙会意一笑:“电影何尝不是?当年我拍《红番区》,好莱坞团队总想用绿幕代替实景,但真的拳头和特效拳头,差的就是旋风说的这口镬气。”
“八十年代拍《龙少爷》,剧组在元朗围村借了三百多个这样的碗做道具,现在,全是3D打印的复制品。”
谭咏麟道:"记得吴宇森拍《喋血双雄》时,硬是把教堂枪战戏剪成京剧节奏,现在算法推荐的内容,反而把这种文化杂糅抹平了。”
“这正是我们需要香港的原因,”古旋风直言不讳的道:“好莱坞擅长数据驱动,但香港懂得如何让数据为故事服务。”
“说起这个,”谭咏麟回忆般的说道:“我的《爱情陷阱》在Spotify突然被北欧听众发现,就因为某部挪威剧用了三十秒前奏。”
古旋风点头道:“奈飞在加州的数据中心有个蝴蝶效应模型,能够追踪各国流行文化元素。”
“现代观众需要真实性,”伊万卡当半天听众,终于开口说:“奈飞买下韩国丧尸剧《王国》,使用传统丧服色彩体系,观影数据显示,视觉辨识度比好莱坞同类题材高300%。”
谭咏麟轻叹:"香港电影想要在未来保留一席之地,还真要取长补短。”
古旋风附和道:“是啊,任何事物都有不足,既把西方电影卖到亚洲,也要让亚洲故事获得全球语发。”
成龙夹起块椒盐濑尿虾:“记得袁和平常说,动作设计要打七分,留三分,流媒体现在的问题是数据太满,反而少了让人回味的余地。”
古旋风打赞道: “好一个打七分留三分,有所保留才是电影叙事的最高境界。”
成龙夹笑道:"这就分传统与现代拍摄的视角了,我们拍戏找外景,现在用VR技术,还真没得比较。”
谭咏麟接话道:“十年前我演唱会拍幕后花絮,导演非要加滤镜,现在年轻人反而爱看手机直出的粗糙画面,这种审美变迁很有意思。”
他转向听得入神的刘莉莉道,“刘小姐,奈飞数据团队有没有研究过这种真实性溢价现象?”
刘莉莉解释道:“有的,数据显示18-35岁用户对未修饰内容的完播率高出32%,特别是在亚洲市场,但这种偏好存在文化差异,日本观众更接受精致构图,而印度用户则偏爱高饱和度色彩。”
古旋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让我想起在圣丹斯电影节看到的独立电影,那个导演用手机拍摄一座小镇,镜头晃得我头晕,但最后全场起立鼓掌。”
他忽然转向成龙,“你当年拍《警察故事》跳商场中庭,要是放在今天的数据环境下,会怎么处理那段长镜头?”
“哈!现在年轻人肯定要看GoPro视角的原始素材,”成龙眼睛手指在桌沿比划出坠落轨迹,“但关键不在技术,而在痛感要真实,当年我摔断胸骨那次,镜头里牙齿打颤的声音。”
他突然改用英文说道,“那就是好莱坞永远无法复制的亚洲质感。”
谭咏麟道:“说到声音,流媒体现在最大的空白是音乐纪录片,Beyond乐队未公开的排练录像,要是配上杜比全景声,那就很完美了。”
随即问道:“你们觉得香港电影最珍贵的遗产是什么?不是成家班那些特技,也不是王家卫的美学......而是真实的市井生活与智慧。”
成龙拍腿大笑:"精辟!当年我们拍戏,威亚断了就用晾衣绳,血浆不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