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子山占地面积宽广,珍稀动物不知凡几。
从前就闹过熊、闹过豹子,地方志上还记载这地界儿明末时闹过老虎。
老虎吃了十七个村民,其中七个是民间自发组织的捕虎队,凶残程度可见一斑,俨然成了当地一害。
后来皇帝派人来围捕,前前后后花费半个多月的时间,伤亡无数才把老虎打死,之后就天下太平了。
可以说千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任职过的父母官,最操心的便是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
以前是朝廷烦心,现在封建王朝垮台了,当队长的李祖富也得操心。
别看他上了年纪,身子骨是不如年轻后生们结实耐劳了,可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咬紧了牙也得走在第一梯队。
“这就到地方了?”竭力控制依旧有些气喘,李祖富弯腰两手扶着膝盖,伸头往前方的山洞里看。
天然形成的山洞并不深,和之前发现三个凤的那个差不多大小,洞穴的最深处垫着干草树枝,隐约还能看见几撮黑灰相间的毛发。
带路的没耍花招,这的的确确像是狼群生活过的痕迹,只是窝在这里,狼群呢?
公安熟练的抽出腰带上的盒子枪,牛大熟练的跪下,一咧嘴,像是要哭了。
“我·····我就是在这儿掏到的那一窝狼崽子啊!之后就没遇到过了,心许·····兴许母狼挪窝了也说不定呀!”
据牛大交代,他上山打猎向来是碰运气,逮到啥算啥,并不是职业的猎狼人,不清楚狼的习性,也不会跟踪技巧,带路走到这里,他的作用已经结束了。
“妈的!”李祖富忍不住骂道:“一窝你全掏干净了?个丧良心造孽的鳖孙儿!难怪那群狼要报复呢,穿开裆裤的青沟子娃儿都知道掏鸟蛋要剩两个,你咋这么能下狠手呢!”
所谓做人留一线,实在是至理名言。
哪怕不为积德,为长期发展也不应赶尽杀绝。
牛大倒好,逮着就朝死里薅,一窝狼崽全给祸害了,那母狼能不疯吗?
李祖富还要发作,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他身边的梁平给拦了下来,“队长!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您瞧这儿!”
还得是眼神儿好的后生能指望,梁平指着一坨半干的排泄物对李祖富道:“这儿还有粪呢,是被标记过的领地,说明狼群即便放弃了这个洞穴,也还在附近生活,失去狼崽的母狼更有可能经常回来巡视。”
他这话说的就有些惊悚了。
一想到失去狼崽的母狼随时可能溜达回来,乡亲们汗毛竖起,默契的各自拿出武器警戒。
确实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李祖富狠狠瞪了牛大一眼,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后者估计被嫌弃惯了,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尤其讨人嫌。
人群之后的秦小妹看着牛大,她也认出了这人,同时想不明白,牛大既然已经从学习班出来,为啥不和周伟珍、秦金宝团聚?还干起了打猎卖肉的买卖,自己一个人生活。
瞧他的穿着和精神状态,好像活的还挺滋润的。
也不知道生活困窘、寄人篱下的周伟珍在知道她心心念念想着的孩子他爹早就已经从学习班出来,并且生活不错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虽然对牛大此人了解不多,但秦小妹莫名的就是知道,这男人若是被残疾的周伟珍和她那明显不正常的儿子找上门,心里指定不会有半点儿重逢的喜悦。
说难听点,那就是两个拖油瓶,牛大又不是什么痴情男子,莫说是没有重逢,就是重逢了只怕也不会相认,一脚将母子俩蹬开的概率反倒大些。
不管怎样都是别人的事,秦小妹一直远远的坠在队尾,甚至没有和走在前头的梁平搭话,就是为了避事儿,省的麻烦。
她当然不会为周伟珍和秦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