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丁令君在后面主持,幸亏自己没有从中作梗,要不然坏了对方的大事,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来丁令君虽然是文官之首,但一直都是掌兵的,如今出现在无极县,又突然出手抓了那么多人,多半跟山匪有关。
是否前去相认?
吴淳在这里犹豫了半,最后才决定上前试探一下。
于是吴淳正了正衣冠,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假山前面,轻声问道:“二位……请了……”
李幼年正在滔滔不绝的向丁辰兜售软饭技巧,猛一回头,却发现县尊站在身后,他慌忙的躬身施礼道:“奴婢见过县尊。”
而丁辰则倒背双手,没有任何反应。
吴淳不知道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跟丁令君是什么关系,于是拱手还了一礼,道:“无需客气,可否让老夫与这位郎君单独聊几句?”
李幼年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颇为震撼的看了一眼丁辰,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一个吃软饭的家伙竟然能得到县令的赏识,实乃吾辈之楷模。
待李幼年走后,吴淳才不动声色的对丁辰道:“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胜荣幸,”丁辰确定眼前这县令认出自己了,也表现得泰然自若,跟随对方来到一间偏僻的房间,赵云等人远远跟在后面护佑。
一进房间,关上门,吴淳这才给丁辰深施一礼,惊喜的道:“下官不知丁令君大驾光临,有失礼数,恕罪,恕罪。”
丁辰平静的道:“这次我本就是秘密前来,不知者无罪,不过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下官在许都时便是曹公府旧吏,”吴淳答道。
“许都,感觉已经很久远了,”丁辰叹息道:“方才我见到园中见芍药盛开,突然想起当时魏公书房窗外的芍药,这个时节想必也已经开的灿烂无比。”
“魏公在许都书房窗外种的是牡丹,东边墙根种的才是芍药,”吴淳微笑着纠正道:“令君或许是离开太久,再加上事务繁忙,这些琐碎小事记错了。”
“哦?”丁辰一拍脑门,摇头苦笑道:“细想还真是,是我记错了。”
此时不由得他不谨慎,毕竟这县衙之中就藏着山匪的眼线,谁也不知道这县令跟山匪有没有联系。
只不过既然已经确定吴淳是从许都时候便跟随曹氏的旧部,如此可信程度便增加了许多。
这些旧吏资历老,前景光明,实在没有必要为山匪扔掉大好前程。
“不知令君骤然驾临……罢了,下官不该多问,”吴淳道:“令君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即可,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丁辰道:“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剿匪。”
“那敢情可好,”吴淳顿时惊喜万分,随即咬牙切齿道:“说起来这无极县什么都好,下官在这里主政这几年,也算颇有政绩,百姓们开始恢复生产,全都安居乐业。
可就是那匪患,把下官所有政绩全给抹杀了。
如今丁令君亲自前来剿匪,下官……下官恨不得为令君牵马坠蹬。”
这些都是吴淳的心里话,要说百姓恨山匪,他这个县令同样也对山匪恨之入骨。
“听说……此前甄府部曲抓到过山匪眼线,但是你却从中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丁辰问道。
“是啊,而且那几个眼线很快就死在了狱中,”吴淳恨恨的道:“由此可见,我这县衙之中也有山匪细作潜伏,但是我却没有查出来任何端倪。”
“能在你县衙之中杀人于无形,恐怕也很难做到吧,”丁辰好奇的问道。
“其实很容,当时便是无缘无故起了一场大火,牢入口被大火封住,里面所有囚犯全都憋死了,至于想查出谁纵的火,那可就难了。”
吴县令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