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上前,对着那大门楼前的部曲怒喝道:“牛三呢,让他滚出来。”
“你特么谁呀,敢这么称呼我们牛老大?”有个年轻部曲眼睛抬得老高,提着砍刀向王奇走了过来。
敢在牛府门前这么猖狂的,在邓县还真没几个。
看王奇穿着,只是个普通农夫,部曲觉得这莫不是个傻子。
那年轻部曲伸手就要打人,可是王奇出手奇快,一把攥住那部曲的手腕,瞬间便把砍刀抢了过来,搭在那部曲的脖颈上,厉声道:“让牛三滚出来!”
这下变故,让部曲们知道碰上硬茬子了。
说话之间从院落里冲出几十个手持刀枪的部曲,把王奇团团围住。
此时那被王奇控制住的部曲已经快要吓尿了,颤声道:“快……快去叫牛老大,英雄,手稳一些,你要是在牛府门前杀了人,对您可不利啊。”
这时候围过来的部曲中有人道:“这点小事哪敢麻烦牛老大?这小子不敢杀人的,上!先抓住他再说。”
说着,部曲们不顾那被控制之人死活,竟是慢慢围了过来,刀枪向王奇身上招呼。
王奇虽然身手不错,但是面对几十人的包围也抵挡不住,很快身上就带了伤。
眼看仇还没报,命倒先要交代在这里了,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
两之后,王奇的茅草屋内,二十几个年轻的汉子聚集在这里。
这些都是王奇此前的部下。
他们在南郡战败之后,王奇便带领一众人回到了老家。
不过他们在散伙之前曾经约定过,今后一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人有事便是大家有事。
所以王奇一声招呼,大家全都来了。
听完王奇所遭受的奇耻大辱,一众人顿时炸了锅一般。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仇不共戴,”有人义愤填膺的道:“王哥,你说吧,这仇该怎么报?”
“还用问?”另一人道:“当然是带领咱们直接冲进牛府,把那罪魁祸首抓出来千刀万剐,如此方能消心头之恨。”
“就是,咱们当年在文聘将军手下,连袁术军孙坚军尚且不惧,还能怕他一个乡间土主不成?”
“王哥,干吧!咱们早已约定过,你的事,便是我们大家的事,你的仇,便是我们的大家的仇。”
这时候王奇却在旁边冷静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其实这两我也在反思,今时不同往日了,南郡战败,我们却逃回了家,怎么算都是逃兵,见不得光的。
若我们青白日之下冲击牛大户家,不止我们只剩下落草为寇一条路可走,就连我们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我不能这么连累你们。
其实我叫你们来,是想怎生想个法子,把那作恶的牛三引出来,然后报仇雪恨。”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均知道王奇说的有道理。
他们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再骤然冲击富户府邸,真就跟造反无异了。
有人沉吟道:“王哥既然已经冲过一次牛府,那牛三必然听说过了,怎么还能出来?”
“要我说,落草就落草,我们这些年除了练就一身杀人的本事,其他什么都不会,这些我也憋屈坏了,还不如让王哥带着咱们占山为王,从此快意恩仇来的痛快。”
“其实不止这些憋屈,自从文聘将军不再做咱们的主将,憋屈就已经开始了,要不然咱们数万大军,在南郡岂能战败?只可惜文聘将军也算是降将,不可能再带我们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既然牛三躲在牛府里不敢出来,我们到底打还是不打?”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瓮声瓮气的高声道:“谁说老子不敢出来?你牛爷爷在此!”
王奇一听见这声音,当即气炸了肺,拎起砍刀便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