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般落在车顶的声响,但是我却感受到车子开始剧烈的晃动,这个晃动提醒了我,我还活着。
我还没有来得及死里逃生后的狂呼,车子便歪斜着在沥青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前辈死死的抱着方向盘,但是因为速度过快,车子嘎吱一声的朝着左侧歪去,如果不是前辈死死的抱着方向盘,也许这辆车需要在这条马路上翻滚几个360度。
“余光轮胎有问题”我只听见前辈说着这句话,虽然前辈在踩着刹车,但是前面的t字形路口依然无法稳住车身和车速,前辈拉下了手刹,车子剧烈的颤抖,眼看着车头就要扎进了小区的围墙里,车子还是急刹了,碰的一声还不算严重。
至少我只感觉到安全带狠狠的勒了我一下。
我转头看见前辈也看着我,寒冷的冬天,豆大的汗珠在我们两个人的额头前冒出,他张大眼睛和我交流,他想让我意会,这一切都多么不可思议?
有那么几秒钟,我确信我和前辈都忘记了我们为什么坐上这部车子,又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我们原本是要去哪里,刚才又经历了什么。
我和他呆呆的坐在车里,一声不吭的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直到谁先想起来是在逃命。
“对了下车”前辈解下了安全带,他推开了车门,朝着身后过来的马路警惕的张望,至少,除了远处那朵尸菇的影子,暂时没有看见其它的东西。
我拿起了背包,也跟着下了车,我绕道了前辈一侧,看见他正在盯着轮胎。
也许前辈是对的,只要速度过快,也许就能躲过尸菇的孢囊,我们虽然躲过了,但是从它底下经过的时候,轮胎却被腐蚀报废了。
“那东西真的能腐蚀,轮胎都烂没了,连轱辘也凹陷了”
“前辈别看了暴尸?”我指着那朵尸菇的方向,那里移动着五六个人影,虽然没有奔跑,但是像是朝着这里寻声走来。
前辈只深情的看了一眼这辆车子,然后和我一前一后的朝着左侧的马路跑去。
我曾经听他说过,这辆车,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