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影从立柱后跃出,出现在了我一侧的外后视镜中。
它就这样站在了我们车尾的通道中,衣着褴褛,模样可怖。
“前辈,后面有感染者”我惊恐的说道,脑袋朝着后面看去,那是一只龇牙咧嘴正在咆哮的暴尸,它的嚎叫依稀能传入车厢,紧接着它朝着我们的车尾狂奔而来。
“我看见了,你系好安全带了吗?”前辈的目光看着后视镜,他突然猛踩油门。
我从来不知道这辆车竟然能够甩尾?随着嘎吱刺耳的轮胎声穿透进了隔音效果惊人的车厢里,前辈踩足了油门从另一侧的出口越过斜坡快速的朝着光亮处驶出。
我丢失了那只暴尸的视线,但是我感觉它会在车尾紧追不舍。
“我看不见它”我的目光在车身后寻找,突然视线一片光亮,原来三山市今天的天气格外温和明媚,阳光散在了出口处的沥青道路上,我们的车子离开了停车场,我虽然丢失了在停车场里的那只暴尸的视线,但是在前辈离开出口驶入马路掉转车头的间隙里,明媚的阳光下站着五六只身上被阳光折射出耀眼血红的暴尸。
它们的手里都拽着残缺的尸块,它们的脸孔几乎都朝着车辆这一侧望着,阳光打在它们的眼睛里,折射出奇怪的红色光芒。
“后面有很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语无伦次,也许是车子不稳,也许是有点慌张。
显然前辈也是看见的,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踏着100码以上的油门,远远的把它们甩在身后,我们的轰鸣也许是这场盛宴最为嘹亮的开场。
在安静的街道上,汽车行驶也许是不太合适的选择。
它们丢下了手里拽着的尸块,突然俯伏在地的朝着我们奔跑而来。
“它们追不上的”前辈盯着后视镜说道:“我见识过它们,充其量也只比我们跑得快点吧,打个比方,能赢过短跑冠军,但是怎能赢得汽车,特别是这样一条空旷无人,畅通无阻的马路。”
说完,前辈转头露齿笑了一笑,它似乎有点洋洋得意,我看着后视镜,果然,那些穷追猛打的暴尸,在道路的一半停下了脚步。
前辈保持着油门,冲上了高架,在对侧的高架上,我看见了从尸体里萌芽的红色的菌类,它的高度也许比我的个头还要高。
“看见了吗?”前辈说道:“这些红色的东西,从尸体里长出来很美吧。”
“你真的是恶趣味”我稍微舒缓着紧张的情绪,目光却一刻也离不开对侧高架的尸菇,蓝色的天空,红色的菌盖在阳光下反衬着好看的光芒,从菌帽里抽出的包囊,湿漉漉的外表反而被照得晶莹剔透。
“你说它们能吃吗?”前辈问我。
“你都说从尸体长出来的,你觉得能吃吗?而且,这个东西靠近就爆裂,从里面喷射出腐蚀液体还有尸菌雾气。”
前辈点了点头:“明白了,那就是不能吃了。”
我拉开了书包,拿出了两瓶矿泉水,和两小袋饼干,拧开了一瓶给了前辈。
“你听见了什么声音了吗?”前辈突然转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的耳朵没有那么敏感,我能听见的只有这辆汽车的声音。
“有人在放鞭炮”前辈说着,好像从那里传来,说完他稍微的侧头看了一下左侧。
“这个时候,谁会放鞭炮,那不是等于告诉感染者,快来我这里,我要开饭了”我回答着前辈,目光从警惕的四周,也抽空的越过了对侧高速望向左侧。
我虽然没有听见任何除了车辆本身以外的声音,但是我却看见了蓝天之下徐徐上升的黑烟,那也许不是鞭炮声,或许是枪声。
我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依旧无声,也许三山市依然有清理队员在进行着如同河门市爆发疫情开始一样的分区救援和清理,但这一切,似乎和我们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