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把床单头尾相连系成的绳索还是很安全。
我爬上阳台,双手握紧了这条被单捆住的绳索,两脚探出了窗外,外面那一声来自地狱般的声音越加的强烈,像啼哭,尖锐并且刺耳,在嘶吼了几声之后,回归了平静。
冷风刮着我的脸庞,让我清醒了许多,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晚,远处的高楼已经笼罩在黑色当中,街道上凄凉的路灯照耀着空荡的路面,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还有背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了绳索,调整了位置,从6楼窗户的墙壁贴近,开始降落。我想骨瘦嶙峋的眼镜男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我一步一步的从6楼爬到了3楼,这个时候,我瞄到了我双手紧握的绳索处,突然闪出了一圈聚焦的微弱的光芒,它从我的手上晃动了两下,我下意识的回头朝着街道看去,在我背后的街道对面的公园里草丛中,闪着一个聚电手电灯光,它曾一瞬间照到了我的眼睛。
当我侧头眯眼的时候,那个光圈又出现在我的手上,并且朝着墙壁的右侧移动,直到停止在一团红色的黏糊糊的蠕动的东西上,借着它的灯光,我看见那是蔓延在墙壁的红色枝丫,而它离我只有不到三米的范围。
它在生长并且蠕动
那一阵惊吓让我差点从3楼直接摔到了楼底,我握紧了绳索,冷汗在我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我急忙朝着下面快速移动,当我移动到了2楼的时候,那个手电筒光芒又突然出现在我的手上,它快速的左右摇晃,我不得不停止继续向下的动作,回头看见了手电射出的方向,马路对面的大树后面藏着一个身影,他闪着反光的眼镜片,我猜测,那一定是之前早我一步爬到一楼的201室的眼镜男,当我朝着他张望的时候,他把灯光朝着自己的胸前照着,他用力的摇晃手掌,比划着手势,然后突然掐断了所有的光线,他所在的地方一片漆黑。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挂在绳索上,我停止了向下攀爬,哪怕地上离我只有一层楼的距离,也许,我咬牙跳下去,也能落一个安然无恙。
但我不确定他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想要告诉我什么,他费尽心思的手势似乎想告诉我,让我别下来。
我开始警惕的朝着一楼四处张望,果然,右侧那里斜斜的透着两个被灯光拉长的身影,那里正是宿舍大楼大门所在的地方,它们龇牙咧嘴的从门外串到了路中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衣着褴褛的搭在身上,岣嵝着身体,伸扯着双臂,那是感染者,那是感染者中最普遍的一种状态—暴尸。
我死死的握紧了绳索,我甚至能感受到我手心里正在出汗,我让自己的双脚紧紧的贴着墙壁不动。支撑着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翻转。只是留在一楼的绳索尾巴,却在轻轻的摇晃。
它们如果转个方向,回个脑袋,那么一定会看到这根晃动的绳索,我不知道感染者能不能看见,但是即使他们看不见那蔓延了一侧楼房墙壁的红色枝丫,正在慢慢的神展开来,而很快它们也会蔓延到我所处的位置。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去还是下去,这一刻我能做的事情只剩下紧握着绳索的双臂。
然而,我却听到了轻微的撕扯声,那是布条撕裂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想是我握住的用被单撕扯系紧的绳索,已经支撑不住。
我草似乎这场安排是上天有意要让我无路可走。
然而,突然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汽车鸣笛的声响,那方向是从停车场那里传来的,一阵连续急促的声响。
“前辈”
一阵引擎轰鸣,前辈那辆黑色的轿车歪歪扭扭的冲出了停车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他又鸣了一声喇叭,然后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他的离开,带走了原本要靠近我的感染者,也追随着几个从大楼里四肢着地疯狂追赶的感染者。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