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怀表应该配上条链子,是因为怀表的制作者,已经在怀表的顶部,也就是玫瑰花的花萼位置,做好了一个项链托。
正是这个要命的项链托,让伊拉再度变了脸色。因为这个项链托,没有穿链子的扣,就算是链子打制好了,也没有地方可以穿银链啊。
“我在拿到怀表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块表设计独特。不过我认为对于李曲奇大师那样经验老道的银匠大师而言,这并不是一个难题,不是吗?”安娜奚落着,她已经翻看过了摆放在柜台上的李曲奇的过往作品的展示册,上面的各式银饰中,不乏造型独特,设计巧妙的。
“这,那我就尽力试试,”伊拉抹了抹额头,手心一片湿漉。
他迟缓着走到了熔银的柜台旁,他找了几块银币,拿到了称重量的天枰旁,放了上去。
“那几个银币的成色不大好,我这里有专门准备好的鹰洋,”虽说是试验,安娜也不想让她的怀表和劣质的银链搀和在一起。
伊拉听完后,尴尬着,脚下有些发颤,拉风箱热炉灶的动作也僵硬了许多。
“安娜,要不还是等李曲奇回来再说吧,我看这个年轻人不大靠谱,”保罗用法语和安娜交谈着。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砸了李曲奇的招牌,看他还怎么自负为知名的银匠大师。说白了,就是李曲奇亲临现场,我也不觉得它能有法子定做出一条适合我这块怀表的链子。我可是找遍了整个欧洲,就连制银技术很高超的英国皇室银匠都找过了。其实哪个怀表托并不难,难的是”安娜嘴角狡黠地扬了扬。
风箱可真沉啊,伊拉才刚开始拉风箱,就觉得有几分力不从心。他也拉过制银炉子的风箱,可就没遇到过像李曲奇这口风箱这么重的。
“别干看热闹,过来帮忙拉风箱,”伊拉叫了两名展馆的工作保安,帮忙一起拉风箱。
在两名强壮的保安的帮助下,风箱总算拉动了,融银炉热了起来。
鹰洋融化后,成了液体银,伊拉盯着那个怀表,脑子里死命地想着。
“有了,找个东西扣住那个怀表托不就成了,”伊拉拍了拍脑袋,手下拿起了拉银的镊子。
d4展馆里苗银摊位上,数十双眼睛都在盯着伊拉的手。
伊拉虽说没多少水平,脑子倒是灵活的。
他制出来的银链是用上好的鹰洋烧制而成的。安娜出身富裕家庭,手头珍藏的鹰洋也是成色上好,烧制出来的银水凝固之后,质地亮白柔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制银是个精巧的活计,展会的现场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制银环境,闹闹哄哄的。
伊拉恨不得将周边的人全都赶走,可惜安娜并不这么认为,在伊拉制银的过程中,她还刻意和身旁的保罗等人叽里呱啦地间或用英语和法语交谈着,也不知说些什么么。
时间漫长而又短暂,
约莫是一个小时后,伊拉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叫声“成了,这条链子一定是没问题的。”
那是一条雕刻着各式鲜花花纹的银链,为了图好看,也为了能衬托出那只玫瑰怀表的精巧,伊拉在链子上还刻出了不同的花纹。
光是花的形态,就有十八种之多,这还多亏
了伊拉所在的云南省,一年四季鲜花怒放,便于他观察各类花开的形态。
最是精妙的是为了扣住那个怀表托,伊拉还特意雕琢出了一个花萼形的可收缩的小扣子,咬住了怀表托,很好地解决了怀表上无处可穿项链的尴尬境况。
如此的设计,对于那些在旁看热闹的客人来说,算得上是异常精密,不少人都发出了赞叹声,有几个来自北欧的客人更是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对着伊拉说“odb,
excellent
”之类的恭维话。听得伊拉又轻飘飘了起来,他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