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人不少,沈安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说吕诲,比如说拿着手绢正在擦手的刘展…… “支应什么?我娘子在呢。” 沈安随口说道。 他面色发红,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架势。 吕诲脸色一青,低声道“他怎么在里面喝酒了,难道是政事堂?” 他想问沈安是不是在政事堂喝的酒。 身边的官员说道“难说,上次韩相在政事堂就喝得烂醉,和谁……折克行。” “回头弹劾!” 吕诲随口吩咐道。 那边闻小种牵马过来了,沈安回身道“老陈,某这就回家了,官家说的那个酱料,回头你叫人去榆林巷拿,嗝!”,他打个嗝,然后说道“随便拿!” 哥豪气吧? 他得意洋洋的上马,看到吕诲等人在发呆,就拱手道“吕知杂这是来请见陛下?那还是请回吧。” “你什么意思?”吕诲沉声道“小人得志,莫要轻浮。” “呵呵!” 沈安打个哈哈,说道“走了走了。” 他扬长而去,吕诲黑着脸道“此人迟早会因为小人得志而获罪官家。” “是啊!这等人看着……恨得牙痒痒。” “那个陈都知……”吕诲见陈忠珩准备回去,就叫住了他,问道“官家可有空?” 陈忠珩说道“官家喝了酒,此刻正在歇息……” 这话很平常,此刻却带着无数信息,让吕诲等人一怔。 沈安喝得醺醺然的出宫,大伙儿以为是在政事堂里偷偷喝酒,还准备弹劾一波。 可官家也喝多了啊! 都歇息了,这分明就是醉了。 他们不知道赵曙的酒量之好,大抵是仅次于折克行的存在,所以懵了。 沈安竟然是在宫中喝的酒? 吕诲忍不住问道“只是官家和沈安?” 这个问题不问清楚,他觉得自己回家就睡不着。 陈忠珩淡淡的道“还有圣人,以及诸位皇子和公主……” “哎……” 吕诲心中一震,一万句骂人的话从心头闪过。 “吕知杂,如今外面多少人想弄死沈安,官家不可能不知道。” 吕诲点头。 可知道了的官家竟然宴请了沈安,还叫了圣人和孩子们作陪。 官家宴请臣子的次数不少,但宴请是宴请,最多是他出现就罢了。 谁敢来一句“官家,为何圣人和皇子公主们不来?” 那就是疯子,回头被官家一刀剁了都没人会反对。 为啥? 皇后是官家的,公主是未来驸马的,出来陪酒,你怕是喝多了做梦,特么犯忌讳了都不知道? 弄死你都不冤! 可官家今日却带着一家子宴请了沈安一人。 吕诲心头沉重,回身看了一眼,就见刘展把手绢拧成了一团,一脸的愤怒。 “官家这是力挺沈安啊!” 刘展心中悲痛,觉得自己的冤屈没法申诉。 他想起了当年的粪坑,不禁干呕了一下,然后拿被自己捏的皱皱巴巴的手绢擦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沈安就值当官家这般重视?” 吕诲微微低头,“是。” “那钱庄一开,高利贷以后就麻烦了……” 一个官员低声道“没了高利贷,那些钱怎么生钱?旁的生意挣钱那么慢……” “那些百姓以后借钱就只管寻钱庄,渐渐的那些钱头都会跟着两分的利息走……” “这是……这比免役法还要震撼啊!” “对。” “免役法一出,百姓就少了负担,那些原先服役破家之人就没了。而钱庄一出,百姓就敢于借钱,而不至于因为借了高利贷而还不起,最后卖了田地屋舍,一家子成为乞丐……” 一群人站在那里发呆。 …… “官家,吕诲等人请见!臣说您酒后在歇息。” 陈忠珩回去禀告。 赵曙神色轻松,压根看不到喝醉的模样。 他淡淡的道“见什么?见了想说那钱庄是如何的祸国殃民?这等人,不是迂腐就是别有用心。” 陈忠珩算是交差了,临了他突然说道“官家,那些人看着很沮丧呢!” “他们以为我会装傻?”赵曙眯眼道“朕还没老,血性……不缺!” “是。” 这是一个依旧有活力的帝王,陈忠珩躬身。 “从免役法开始,这新政就停不住了。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