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肯特汇报，并做好一系列安排后，华臻便急匆匆的带着凯莎返回了自己的寝宫。

当然了，他可不是为了久别重逢搞刺激，领着凯莎来到这里，主要是想跟她说一下自己这“大半年”的经历。

无论混沌空间还是那个所谓的宇宙意志，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没有跟凯莎隐瞒的必要，甚至包括神秘人给自己看过的那些让人心情压抑的画面。

他学着凯莎之前与鹤熙数据对接的办法，将自己在混沌空间的见闻以第一视角直接传输进凯莎的大脑，短短片刻功夫，所有的信息便无所遗漏的呈现。

当凯莎缓缓睁开双眼，即便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也不免心神震撼，内心情绪涌动，久久无法平息。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华臻，脑海中则闪烁着刚刚看到的画面，感受着那个让女性无比绝望压抑的旧天宫时代，她何其庆幸华臻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男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他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本来是想探索一下那片未知空间，谁成想……”

数据传输完毕，华臻坐直身子，双手扶着凯莎的肩膀，看着她的俏脸，表情多少有些无奈。

坐在宽大落地窗边并换回日常打扮的凯莎，习惯性的将垂落的一缕发丝勾在耳后，缓了缓心神后，她说道。

“这大半年时间，天宫这边还有天城那边一直都在寻找你和彦的踪迹，结果可想而知，都是无功而返，于是我便跟鹤熙分析，你有可能像一万七千多年前那样，和彦进入了那片混沌空间，只有这个和我猜测的一样，至于你经历的这些……”

说到这她停顿一下，偏头看着华臻，眼中带着化抹不开的柔光，伸出素手将男人的大手握住，看了对方好一阵，她才轻声问道：“放弃掉那个高级智慧给出的条件，你真的不会感到遗憾么？”

怜惜，一个既让人可怜又叫人疼惜的名字，几万年过去了，每每想起仍感慨良多。

如果说谁最了解华臻当初的悲伤沉痛，那绝对非凯莎莫属。

〔知道么凯莎，他们斩断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

凯莎直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当时华臻的眼神有多么要人命，是那种哀莫大于心死，是那种生活从此失去了颜色。

“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

初时听他说出这句话多有不解和疑惑，纵使身在帝王家，纵使怜惜很重要，可“世界唯一”多少说不过去吧，难道作为生母的歆瑶王妃就不是牵绊？

然而，知道了他的秘密，经历了他的人生后，凯莎才切身体会到他那时的感受。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他开始从原本的阳光朝气蓬勃，变成了后来的冷酷残忍，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

男人始终对那件事抱有遗憾，凯莎心里明镜一样。

华臻从对方眼里读到了心疼，微微一笑，大手反握住对方，无不自责的道：“当初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因为我的自私才导致的结果。

备受父王看好的二哥为了女人甘愿受罚，之后又为了刺激我给我铺路攻打天宫，而我却仍一意孤行，赶在那个档口，向父王提出要带怜惜离开的想法……

呵，像父王这般强势的人，怎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再一次被一个女人左右？哎，都怪我当时太不成熟！”

华臻叹了口气，他看着凯莎的眼睛，继续道：“你问我会不会感到遗憾，我说没有那是假的，不过就算那所谓的宇宙意志给我千百次机会，我仍然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挽回曾经失去的，放弃掉自己现在拥有的……呵，我是有多自私才会这么做？

我已经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无牵无挂，让我再次隐匿不再见你，我根本做不到。”

虽然没有你侬我侬的爱来爱去，但这却是凯莎听过的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