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无愧(1 / 2)

北枝寒 湊湊 2865 字 2020-12-16

壮汉稳稳地捧着匣子走到白老太爷面前,态度恭敬地说道,“老太爷,匣子被我给搬回来了。”

白老太爷抬头瞄了一眼,随意地问道,“是在他说的地方找到的吗?”

壮汉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是的,的确被高高搁置在了房梁上。那上头全是灰尘,但这匣子上却纤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拿下来擦拭摆弄的。”

白老太爷嗯了一声,让壮汉把匣子送到宋孚的面前,“让他自己打开,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宋孚就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见到匣子摆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神微微一闪,仿佛有什么念头飞快过了脑子,但表情却立刻变得凄惨又无辜起来,“老太爷,这里面装的都是三少夫人送我的东西,我打开给您过目。”

唐氏听着心中一惊,脑袋空空地望着匣子出神。她又是紧张又是不安,完全猜不到那匣子里会蹦出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自己贴身的东西,就算白老太爷不发话,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宋孚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匣子,先是从里面取出一只洞箫来。

那洞箫宛若黑玉,笔直修长,看上去就是价值连城的好物。

一旁的壮汉见状,急忙接过来递到了白老太爷的面前。白老太爷拿在手里看了看,赞赏道,“果然是好箫,想必用它吹奏出来的曲子也一定格外得好听吧?”话是冲着唐氏说的,好像唐氏真听过箫曲一般。虽是赞赏的话,但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听着都让人觉得冷意十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又随时都要爆发一般。白老太爷轻轻转动着箫身,只见另一侧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的是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白老太爷怒极反笑,想到儿子白元裴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握着洞箫的手越来越紧,不住地颤抖着。

唐氏虽然看不见字迹,但见白老太爷激动成这副样子,想必一定不是好词好句。

白老太爷抬头狠狠地看向唐氏,狞笑着说道,“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呵呵,你们在欢娱之时,可曾想过我那薄命的儿子?良时?哈哈哈,果然是良时!”说到最后,抬手就把洞箫冲唐氏砸来。

只是他盛怒之下准头不够,洞箫又是细长之物,只擦了一下唐氏的额头便摔在地上,顿时碎成了两截。

唐氏的额头上却被砸出了一道小口子,从里面缓缓渗出血迹来。可平日里娇滴滴的唐氏此刻却丝毫不觉得疼,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白老太爷,嘴唇微翕,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白老太爷瞪向宋孚,“继续拿,少一样我立刻命人活剥了你的皮,不信你就试试看!”

宋孚当然不敢试,他只能颤颤巍巍把匣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他每拿出一样唐氏的脸色便要难看一分,到最后的时候唐氏已经头重脚轻心如死灰,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在屋子里才好。

里面不但有唐氏的那件紫色肚兜,还有她佩戴过的首饰和香囊,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唐氏甚至连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遗失的都不知道。

她也真的是太大意了!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就算她说破了嘴,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了。

人证、物证甚至所有的巧合,还有昨夜的那场雨,都成了始作俑者将她推向深渊。她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来栽赃陷害她,这个人又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

白老太爷见宋孚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出来,还把什么时间为什么送给他说得清清楚楚明白白,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一般。等宋孚说完,他良久都没有开口。

屋内顿时安静得有些吓人,只有门外的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老太爷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不堪地向唐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