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今进了毓庆宫,见皇贵妃对尔宁悉心照料视若己出,少不得也得打起小心来照料着。
然而,当年在后殿染线的小屋之内,倾城亦是深知丹桂为人的,并不让她贴身照料尔宁,只命她去做一些粗使杂役。饶是如此,倾城对丹桂亦十分严刻,若有半点疏漏,细涓的大耳刮子便打上丹桂的脸!
这一日,倾城哄着尔宁睡了中觉,看着熟睡的小脸儿带着甜甜的笑意,想着他睡着之前还在说,
“母妃,尔宁乖乖睡觉,睡醒后和母妃一起吃紫藤蜜做的软香糕,好不好?尔宁吃一片,母妃吃两片!”
倾城忍不住笑出了声,又为尔宁拉了拉被子,随后便出了暖阁‘交’待‘春’冰带着几个小宫‘女’去做紫藤蜜软香糕,吩咐定要在大皇子醒前做好,且要热的。
‘春’冰领命而去,柳丝则服‘侍’着倾城在暖阁外的小榻上坐下,又奉了茶来给倾城,笑道,
“娘娘如今抚养着大皇子,外人看着娘娘辛苦‘操’劳,却不知娘娘是甘之如饴,乐在其中呢!”
倾城想起自己此番入宫第一次见到尔宁时的情景,当时便是柳丝陪在她身边,看着尔宁可怜的小模样儿,倾城恨不得立时便能将他养在身边,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
倾城含了笑,伸手拉住了柳丝的手,正要说话,却见细涓从外面进来,一脸促狭的笑,向着倾城道,
“娘娘可曾听说趣事了没有?”
倾城闻言笑向细涓道,
“你又听说什么趣事了?说来我们也听听。”
细涓一边伸着手在火炉上烘着,一边笑向倾城和柳丝道,
“早起娘娘说要找几匹上好的缎子,给大皇子再做几‘床’缎子被,奴婢方才便去内务府挑缎子,却听得说皇上已经下旨将和坤宫的宫人全部发回内务府重新分配了。”
柳丝听了道,
“石氏被废,已迁出了和坤宫,关押在九节殿,和坤宫确实犯不着养着那一大批的宫人了,皇上令内务府重新分配也是应该的。”
细涓抿着嘴儿笑道,
“这重新分配自是应该的,然而可笑的是,和坤宫里出来的人竟没有一处肯要。听说石氏的贴身‘侍’‘女’喜兰原被送到了启康宫怡妃处,可怡妃硬是不要。内务府又送了几处,硬是送不出去。没法子,只好安排喜兰去扫街了。”
柳丝听了吃吃的笑了起来,倾城也忍俊不禁,细涓道,
“喜兰原是皇后的贴身‘侍’‘女’,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姑姑?可如今竟去扫院子了,多少脸面也要不得了。唉,谁让她命不好,跟了那样一个主子呢?”
倾城笑着摆了摆手道,
“她扫她的街,我们不去理睬她便是了,也不必特特儿的去笑她。”
细涓摇了摇头,道,
“娘娘,奴婢倒不是笑喜兰,奴婢是笑怡妃。她曾经和瑾贵嫔,还有死了的苏氏,一起污陷娘娘,硬说娘娘是什么克人的煞星。她还在庆德妃娘娘的脂粉中做手脚,害得德妃娘娘一张脸见不得人,又打发那个红果去太医院取附子和半夏,意‘欲’谋害馨妃,如今却装成慈悲菩萨一般,反嫌恶石氏的所作所为,连石氏的宫‘女’也不肯接纳,可怡妃她自己又是什么好人了?”
细涓这样一说,倾城和柳丝都撑不住,笑出了声。
细涓说的果真有道理!
柳丝笑着道,
“正是呢,如今尘埃落定,怡妃也装起好人来了!”
倾城闻言止了笑,想了半刻,叹道,
“尘埃落定?怕是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