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八 她的反常(1 / 2)

费小雪的眸清凉无波,她扫了一眼他,又淡淡转头望向窗外,打开干涸的唇,“你的所作所为,于费克赫,于费蝶清,不过是压死的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你,费蝶清对费家的恨意就会改变吗?”

不会,没有他,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良久之后,她又淡淡道,“你走吧,从哪来的回哪去,我替我爷爷给你道个歉。”

是他搞砸了这一切,费小雪嘴上冰冷的安慰他,他的过错自己都是不会烟消到耳后的,他没再多说,而是抬脚走出去,刚关上房门,就听见费小雪弓着身子趴在膝盖间,想隐藏却又痛苦哭声。

费卜,是她唯一的亲人,刚好了不到两星期,他就离开人世,没有人会比费小雪更伤心了吧。

他自责。

他自责透了。

他感慨人世间的生命为何如此脆弱,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他们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费卜本不该死,他的结局应当是在费小雪膝下承欢下安享晚年,而不是死在冰冷的刀刃。

费卜在他面前离世他没有哭,费小雪为了费卜哭的撕心裂肺又泣不成声他没哭,在费卜的葬礼上,这是个阴雨天,墓园到处黑压压的一片,而墓碑上,费卜慈祥又柔软的眼睛仿佛就直勾勾望着他。

他说:雪儿是我死后唯一的挂念,她还是个孩子,没有勾心斗角,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费蝶清为她母亲报仇,可见智障时期的雪儿就得知这一切,

但她又被一层极厚的薄膜包裹着,她无法从里面出来,整天痛苦、不安、挣扎着,终于冲破了牢笼,我反倒高兴她第一时间找上了费蝶清,那是因为她还有我,还有我这个爷爷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让她哭出来吧,放声的大哭后,所有佯装出来叫她体格不能接受的坚强就都会消失,那些支撑着她的东西消失过后,她就是七岁的小女孩,背负父母爷爷去世,什么都没有了的软弱。”

“为什么,为什么!”

白染逃开了人群,心里很难受,嗓子梗咽的叫他不知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多生死离别,他本意不想叫费卜死,却因为自己的种种因素导致他这么快离去。

他不该鲁莽,费克赫能走上今天的位置他是有能力的,他不该叫蓝颖颖去偷他的u盘,一切都失误都源于他太自信了。

“呜呜呜......我做错了,费克赫本就对费卜有狠,我不该利用蓝颖颖去挑战他的界限。”

他这一刻才发现他大错特错,错的离谱,错的叫人心寒。

抬眸,是他的幻觉吗?就在离墓园不远的公路上,白洛从出租车上下来,打着伞步履匆忙的朝他走过去。

白染一把冲向前抱上了她,是真实存在的温暖,他鼻尖一酸,就抑郁不住心中的哽咽难受了,他这时是个孩子,也是个脆弱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妈咪,你怎么会来?”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说出的话都是颤的。

白洛抚了抚他的肩头,手掌也是温热的,一下下的抚摸牵连着他的心,“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她懂他,她最懂他。

这天,白染借着雨水放声大哭,不知道这是婴幼儿长大后,第几个放声大哭了,他宣泄心中的情绪,渐渐哭累了被白洛送到了酒店。

等白染醒来时,白洛擦拭半湿发从洗浴室走出来,见他醒来柔声的问,“怎么不在多睡一会儿?”

白染回头望窗,天色大黑,约摸着九点钟,“唔......”他揉着惺忪睡眸起身,“妈咪,你怎么会来这里?爹地他知道吗?”

他一醒来就问,仿佛宣泄了情绪,他还是那个坚韧小竹笋,不过心境变了一二罢了。

他体内像个双重人格,随时可能出现的狠戾东西,也因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