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卜呢？

他在费母对她无尽羞辱的时候默不作声，反倒是离开之际，他倒是关心她，告诉他费母就是这脾气。

我呸！

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费母去世，可费蝶清心中的憎恨却不会因此消失，反倒是加注在了费卜身上，从费卜身上延续到他的子子孙孙。

费卜失望的摇摇头，“这些年里，我一直盼着你心中的戾气能消失一点儿，我也就能多为母亲熟些罪，可你想想，你这些年心中一直存着憎恨，这样就真的开心吗？”

她开心吗？当然是开心的。

费蝶清突然笑得肆意，那张脸狰狞的紧，“费卜，别整天口头上关心来关心去，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快点消失在我的世界，这样我才会开心，我心里的怨恨这才能消失，觉得怎么样？”

她在利用他，利用他心中对她尽存的亲情亲手葬送他。

“蝶清，你知道我不会的，雪儿还这么小，纵是我想替母亲赎罪，也不行。”他一字一句，句句如铁。

怀中的费小雪皱了皱眉，抬头望他，在她的视线中只有发白胡渣的下巴，仅仅如此，却饱含沧桑和慈祥，他是费小雪一生的亲人，如果失去了他，费小雪当真不知该如何。

白染在一侧看的也是揪心的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一家的经，白染看的就已经够苦了。

就这么下去不好吗？费小雪恢复记忆，替他爷爷养老送终，费小雪妈妈的离世，已经够还清费卜母亲的债了，费蝶清认清自己这些年的错误离开，完美大结局。

费小雪站了出来，她向她冷声的说，“我爷爷根本就没有错，他心善好心安慰你，却得来了你无尽的憎恨，在我妈妈生产之际，你动用手脚让她离世，这还不够，你这些年来对我明里暗里的小动作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胆敢动我爷爷遗像，我要你好看。”

她的话，她的眼神，丝毫不想在开玩笑。

费蝶清如果敢动费卜一下，费小雪小小年纪得狠戾，丝毫不会低于昨夜在森林的那一幕。

三人闹僵离去。

是夜，费小雪目光沧桑的站在三楼城堡望着夜花园，单薄的身子被披上衣物，她以为是白染，“我的仇已经报了，如若明天你要走要留我和爷爷都不拦你，纵使爷爷拦你，我跟他说通说通，他会放了你的。”

“什么？”

许墨轩好奇的询问，听见不一样的声音，费小雪猛转过头去，眼神在一秒钟之内转换成憎恨，一把摔掉了他披在她肩头的衣物，忿忿的问，“谁叫你进我房间的？”

许墨轩:“......”

如果真是这样，他脑中倒是一念之间生出不想让费小雪恢复智力的念头，至少不恢复智力的她，会整天追在他身后叫，阿轩哥哥，阿轩哥哥......

他每每在国内望见仇诗婉的眼，都会想起费小雪，想她在这里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人欺负。

恢复的智力她，性格大变的像换了一个人。

“阿雪，你以往不是这样的，纵使我奶奶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也没有脸面求得你的原谅，但你不要对我这样，好吗？”

“我对你怎样？”费小雪立刻接住了他的话，“就算我们之前感情很好，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拜托你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你和我之间隔着深仇大恨，你可以对你奶奶的事情漠不关心，我不行。

昨天做噩梦，妈妈在床头鲜血淋漓的叫我的名字，问到底是谁划伤了她的脸，我都不敢告诉她凶手是谁你知道吗？因为我怕法律不能将费蝶清绳之以法，我怕辜负了她的期望。”

说到这儿，许墨轩自责低下了头，是啊，他没资格求得她对奶奶的原谅，更没资格求得她待自己还会像以前一般。

这天。

费老爷子将白染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