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如何,不识得又如何,渊儿,你心魔未平,未得清净心,这江湖之事,不必执着,他有他的造化,你有你的使命,若心有涟漪,便枉费了多日修行。也罢,既此间无法让你清净,今夜之后,我们便离开此间。”
唤作渊和尚的年轻人便回复平静,合十一礼道:“谨遵师命。”
轻罗依言,提起真气,为青玄缓缓推宫活血,过了一个时辰,累的满头大汗,只见青玄一连咳嗽数声,将口中污物吐出来,轻轻舒了口气,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青玄只见四周昏暗,艰难道:“不是在厅中吃酒么?这又是哪里?哎哟,怎么浑身这般疼痛,谁打我了?”
“呸,你还知道醒来?”轻罗轻叱一声,“叫你贪杯,着了人家的道了吧?”这才将有人迷倒之事说出来。
青玄稍稍缓了缓,这才想通此间关节,便问道:“韩姑娘,你无碍吧?”
“累的够呛,这间怕也不太平,你既醒了,自己瞧瞧,可有大碍,若无碍,咱快些离开此间,怕是他们会寻到此间,平白连累了两位大师。”
青玄这才留意到两位打坐的和尚,瞧轻罗朝自己点头,便爬起身上,双手合十道:“多谢两位大师。”
“少侠客气了,是这位女施主相救,与老衲无干,不必致谢。”
青玄仍旧合十一礼,便盘坐在地,暗运黄庭经,检视周身,只见体力并无大碍,结合长风诀,顿饭功夫,便将体内残毒逼净,朝轻罗使个眼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老和尚仔细瞧着青玄行气,眉头微微一皱,略有诧异,便重新回复平静,闭上双眼。
轻罗也是合十一礼,见老和尚闭目不语,也不打扰,和青玄轻轻转身,便要出门。
青玄走到案边,瞧了眼年轻和尚,心里一惊,急忙走近,拿起案上油灯,仔细照这年轻和尚的脸,待瞧的分明,大惊道:“太子殿下?”
“贫僧法号渊,如今是师父身边的小沙弥,不是什么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我是斛律青玄,斛律青玄啊,你我在梳玉河见过,当时我师父赶走观星台之人,你难道忘记了?还有我阿姊和北望外甥,你也忘了?”
青玄知道,渊和尚分明就是李守一,否则,这天下端无如此相像之人。
听青玄如是说,年轻和尚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睁开双眼道:“北望外甥?谁是北望?”
“便是你与我阿姊的孩儿,阿姊起名李北望,如今她人在长安,虽阿姊嘴上不说,想必对你甚是挂念,太子殿下,你怎么在此处?”
年轻和尚长叹一口气,瞧了瞧老和尚,许久之后,平静的说道:“我早非太子,如今跟随师父修行,只求为天下苍生祈福,稍减罪孽,你只当未曾见过我。令尊之事,是我对不住敕勒族人,我余生定日日诵经,为他们超度。”
“你可知李存义如今…”青玄急道。
“阿弥陀佛,”老和尚出言打断青玄,从塌上下来,走到青玄身边,平静道:“少侠,人各有志,李守一早已故去,如今你眼前这位,是渊和尚,他红尘游历一场,如今放下,便不会再理世事,他自去吧,莫扰了他清修。”
青玄瞧着李守一一副萧索模样,怒道:“抛妻弃子,舍弃万民,修的什么行?修行有何用?我敕勒十万铁衣血洒北孤,我父兄族人因你李家而死,你不思复仇,自暴自弃,悟的什么道?悟道能如何?那李存义如今篡位自立,剪除异己,江湖一片腥风血雨,你这般毫不在意,逃避遁世,又能躲到哪里去?”
“你不是他,不知他的苦,人各有造化,无谓强求,斛律少侠,你自去吧,江湖路远,各自珍重,”老和尚合十道。
“走吧,”轻罗拉拉青玄。
青玄恨恨的瞧了眼李守一,“我阿姊在长安楼心月,化名晴雪,你若还有半点良心,便自